剧情电影《密阳》解说文案
密阳 (2007)
简介 申爱(全度妍饰)带着儿子来到亡夫的故乡——小城密阳。她在那里开了一家钢琴学院,希望和儿子寻找一段崭新的人生,让儿子在亡夫小时候成长的地方成长,感受密阳的阳光和人情。然而车在半路抛锚,幸遇宗灿(宋康昊饰)前来相助,他是名汽车修理厂的老板,平凡的他热心地帮申爱找房子、拉拢客户,定制奖牌,然而这过分的热情让申爱感到不安,只得坦白告诉他不要打自己主意。 一天灾难不幸降临到申爱和儿子身上,她几乎丧失了继续生
存的勇气,直到宗教给了她精神救助。然而,信教之后的心灵也没能平静多久。申爱很快又陷入自我矛盾的分裂中,转而不信任它并报复性地攻击。在整个过程中,只有宗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直到申爱重见一缕阳光。剧情电影《密阳》解说文案
又名: 秘阳
怨恨是人之常性
我们若是被人伤害欺骗悔辱出卖愚弄
自然会对加害者产生怨恨
可人若要活下去
总得设法把这些怨恨消解
而复仇就是“理所当然”的途径
复仇有很多方式
最直截了当的
就是像《原罪犯》里那样
来个以牙还牙家破人亡
而另一种消解怨恨的方法
就是宗教家和道德家们所提倡的“宽恕”
他们意图通过这种中“以德报怨”的高尚情操
来寻求心灵的救赎
但是导演李沧东在《密阳》这部电影中
却展现了一个令宗教信仰者们尴尬的真相
我们的女主申爱同学
并没从信仰中将自己拯救出来
反而因此彻底背弃了信仰
用最怨毒的眼神来仇视她曾经信仰的宗教
并开始了对上帝的复仇
丈夫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之后
33岁的申爱带着儿子
来到亡夫的故乡“密阳”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
一切悲剧的根源
是因为她不甘心命运的失败
而强对峙的后果
日常生活的场景看似不经意
实际上却环环相扣
成为了推动和引导故事发展的关键因素
来到密阳后
申爱租了一个铺面
开办了一家小型的钢琴教室
在张贴招生广告时
也顺便拜访了附近的几家商户
而在与一家服装店老板交谈时
她善意的提醒
黑色的装修风格可能会让客人感到压抑
从而减少客流量
所以她建议老板
可以尝试改换一下明亮的暖色调
能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购物体验
然而
她的善意提醒
听在女老板的耳中却有些多管闲事
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
第一次见面就给予这种不中听的建议
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自来熟让人颇不自在
所以她在理发店与旁人闲言碎语
谈起这个来自首尔的女人的莫名其妙时
也让申爱感觉好像迎头泼上了一盆冷水
就是那个女的
莫名其妙走进我家店
让我重新装修
说是不装修生意就做不成了
之前都没见过?
嗯是啊.都没见过
那女的长得倒挺正常的
可脑子却好像不太正常
有点奇怪
申爱这才意识到
原来在别人的眼中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神经兮兮的问题女人
所以在这次碰壁之后
她便开始考虑如何融入这个乡村社会
来到密阳后
申爱认识的第一个当地人
是经营着一家修车行的金宗灿
39岁的宗灿一直单身
当他第一眼见到申爱的时候
就认定了她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女人
可他的殷勤谄媚
看在高傲的申爱眼里
却有些自作多情了
她抛下了首尔繁华的生活来到这里
是为了寻找亡夫的影子
来体会他生前的气息
而不是再找一个密阳人结婚生子
所以无论宗灿如何的体贴入微
却也换不来哪怕一丝回应
在把儿子送进幼儿园后
申爱的生活就成了两点一线的固定模式
上完钢琴课后再接回儿子
一天的生活就这么在平淡中度过
而这天
幼儿园的授课老师朴道燮恰好顺路
就载了申爱母子一程
路上为了打发时间
两人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申爱是学艺术出身
又自视甚高
为了自抬身价
就随口说出了
想在这物色一块地皮盖房子的事
说出这种欠缺考虑的话
无非也是想快速的融入到当地的生活中去
不让外人轻视
却不曾想
正是这句不知轻重的话
却为她惹下了塌天大祸
回到家后
邻居药店的老板娘
神秘兮兮的把申爱叫到了店里
说是要送她一份礼物
而这份礼物
竟然是一本圣经
她和丈夫都是教会的牧师
在经营药店的同时
也负责劝说一些
在生活上遇到困境的人入会信教
密阳这个小城市本就不大
而申爱丈夫车祸遇难的事也早已传开
所以也就成了她的潜在的传道目标
不过任她说的天花乱坠
申爱对信教这回事
却丝毫提不起兴趣
她不相信上帝能拯救那些生活支离破碎的人
否则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惨的故事
不过出于礼貌
她还是收下了圣经
随即便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
听到上面这些平铺直叙的细节
我们大概可以判断出
申爱和丈夫的感情一定是极好的
否则她也不会抛下首尔繁华的生活
极力想融入到密阳这个小城市里来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当弟弟来看望姐姐时
我们也终于知道了真相
原来申爱的丈夫曾经背叛过她
出轨了其他的女人
不过这事还是要回到申爱的性格上来
她虽然知道丈夫出轨
却仍然相信他是爱着自己和儿子的
唯有如此
她被抛弃的事实才不会显得特别凄切
她逢人就说
来密阳是因为这里是丈夫的故乡
其实是给自己逃避现实的行为
冠以堂而皇之的理由
批评服装店的装修
是想向密阳的“乡下人”
彰显她来自大城市的优越感
吹嘘要买地置房
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其他人更有资本
活的更幸福
所以她所做的这一切
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欺骗而已
而当她要买地的消息传开后
宗灿更是热心的张罗起来
凭借他宽广的人脉
也寻到了一块上好的地皮
可囊中羞涩的申爱
已经被自己的虚荣心架到了这里
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看地
一时间
首尔来的小富婆要在密阳置业的消息
更是传的不着边际
这个好不容易挣扎着逃离绝望的女人
为了融入这个小城的主流
撒了一个小谎
正是这个无心之间的小谎
一方面帮她在这个小城
赢得了身份和地位的肯定
而另一方面
正当她以为已经扫清了生活的障碍
和的新朋友们尽情的欢唱释放时
谎言却为她带来了儿子被绑架的消息
那一刻她彻底慌了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
却不能再失去儿子
可听到绑匪要的高昂赎金时
更是让她百爪挠心
她根本交不出足够的钱
可绑匪却相信她是有钱的
因为密阳的人都知道
这个来自首尔的小富婆要买地置房
这已经不是秘密
就在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地
她所能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宗灿
申爱不喜欢宗灿
因为他的爱太过现实
他的现实就像光一样
让女人心头那最后一点浪漫的幻想
都变得无影无踪
好像只要接受了
就是认命了一样
当她看到这个一无所知的男人
在他那间温暖明亮快乐的小房子里
没心没肺的唱着卡拉OK时
前来求助的申爱却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她在黑暗里望良久
最后只能哭泣着离开
这个被自己拒绝多次的男人
又凭什么帮助自己
却没想到
她这一厢情愿的性格缺陷
竟再次让她悔恨终生
去银行取了她全部的积蓄7万块钱后
申爱就火急火燎的按照绑匪的要求给送了过去
然而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听到过儿子的声音
也没见过绑匪的模样
在把钱扔进指定的垃圾桶后
她就怀瑞着不安回到家中焦急的等待
却没有想到
她等来的
却是儿子的尸体被警方发现的消息
那一刻
申爱的天都塌了
先是丈夫的意外亡故
接着又是儿子的惨遭横死
她为一个外乡人
想要获得本地人的认可和尊重的虚荣心
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那个谎言就像儿子的尸体一样
沉在池塘的水底
水被抽干了
谎言就暴露了出来
这回韩国警方的办案效率却出奇的高
绑架罪犯很快就被抓住
而这个绑架者
正是幼儿园的老师朴道燮
当他第一次在车上听到
申爱要买地置业的消息后
就动了绑架勒索的念头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被赌债缠身
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咸鱼翻身
却不曾想到
自己冒着天大的风险换来的
竟然只有区区的7万块钱
和身陷囹圄的巨大代价
在儿子的葬礼上
孩子的奶奶等亲人都痛不欲生哭成泪人
而申爱却一言不发呆若木鸡
对于亲人的指责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可能不屑或者不愿用这种太过寻常的方式
来表达自己的绝望与哀伤
又可能在这种极度的悲伤之下
她已经走向了崩溃的边缘
这天
当她意志消沉的来到隔壁药店
想买点痛经药时
药店的老板娘再次不失时机的向她传教
希望她能在信仰中获得安慰
而此时的申爱仍然不相信有上帝的存在
假如真的存在上帝的话
那他为什么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
而见死不救呢?
在儿子的葬礼之后
申爱曾经问过宗灿一个问题
我当时怎么能做出那种反映呢
嗯什么啊
亲手把他杀了都不解恨呢
在警察局碰到那个人的时候
我为什么避开他呢
真想把他撕得烂碎
申爱已经习惯了伪装美丽
也就习惯了避开真相
丈夫不爱他
家人很冷漠
并不是有钱人
钢琴其实也弹得很一般的真相
正如她在为儿子办理死亡登记时
忘记了身份证号码一样
她已经不认识这个
被她忽略和遗忘的真实的自己
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胸口那一团积郁之气又翻腾起来
长久以来的压抑让她再难坚持
呕吐般的倾泻着肺腑浊气
一个人可以坚持骄傲
但一个人却难以抵抗绝望与哀伤
就在申爱悲痛欲绝的摇摇欲坠之时
她在骄傲中一再拒绝的神之大爱
却再次向她涌来
那是从教堂飘来的赞美歌声
她情不自禁的奔向那美妙音乐之处
并在这祥和的歌声中
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积郁已久的压力
也终于得以释放
这是她放弃了尊严和骄傲
向上帝真心投诚的结果
在那一刻
她真正感受到了内心的平静
从上帝那里得到了安慰与释放
申爱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以前不明白药店的牧师总说
这里的每一束阳光
都蕴含着上帝的旨意
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个时候她只看到了阳光
而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在教堂寻回内心的平静之后
她也终于相信了上帝无处不在
从那以后
申爱的生活也逐渐起色
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过去的阴影
能坚强的面对未来
可在某一天
当她在路上看到
朴道燮的女儿在被几个小混混欺负时
心中那颗仇恨的种子
又在迅速的萌芽破士
她这才知道
仇恨并没有离她远去
而此时的申爱
再次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上帝的启示上说
宽恕敌人就是宽恕自己
所以她要去监狱探监
去原谅那名杀人凶手
只有原谅了那个杀害儿子的凶手
才能真正获得心灵的自由
只是她并没意识到
她想去宽恕的并非敌人
而是自己
所谓的宽恕
不过是她为自己没能照看好儿子
没有挽留住丈夫
再次找到的一个借口而已
可生活却总是偏离人们的想象与设计
当申爱带着野花
怀着激动的心情
说出那番连自己都感动的话时
朴道燮却心胸坦然的告诉她
自从进入监狱后
他也开始信奉上帝了
并且从上帝那里已经获得了原谅和救赎
所以他现在的内心平静祥和
自从进入这个教导所后
我也开始接纳了上帝的存在
其实是上帝找到我们这些罪恶多端的人
是吗?
你能感知到上帝真好
是啊多么值得感谢啊
是上帝向罪恶多端的我伸出了手
让我可以有机会对以前犯下的罪孽做忏悔
是上帝原谅了我
你说什么
上帝原谅你了?
是啊
我用眼泪来悔改并得到了原谅
之后便可以内心平静
在那一瞬间
申爱对她所信仰的上帝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原本她在犯人面前的优越感和施与感荡然无存
作为儿子唯一的亲人
她觉得只有自己
才有资格施与罪犯原谅和宽恕
就像她自己所说
我这么痛苦
那个人却已经得到了上帝的救赎
我都还没有谅解
上帝又怎么能在我之前就原谅他呢
这无疑就等同于
上帝剥夺了她对儿子的爱
剥夺了她在人世的一切权利
这让她从那一刻开始
就由对上帝的极度感恩
转变成了极度仇恨
这样的转变是深刻而发人深思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说过
没有上帝
我们的堕落就没有意义
可假如宗教剥夺了我们在人世的所有权利
让我们陷入到深深的生存荒谬感中
又有几个人能忍受这样豪无意义的人生呢?
然而现实却是
宗教在面对生活时
常常是充满悖论的
从监狱回来后
申爱对上帝的仇恨
就通过一系列
歇斯底里不计后果的行动表现出来
她先是来到教堂
在别人祷告的时候
拍打桌板扰乱秩序
让信徒们不得安生
之后又来到音响店偷走一张CD
并带着那张CD闯入大型布道会的现场
偷偷更换了这首叫做
“一切都是假的”的流行音乐
造成了布道会现场的一片混乱
而最荒唐的是
她竟然引诱药店的牧师老板
将他带到荒郊野外行男女之事
当牧师像狗一样爬到她的身上时
她则报复式的瞪着天空对上帝说
看清楚了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仰
而当牧师克制住了欲望半路刹车时
她却再次挫败的呕吐起来
就像这是上帝对她的故意针对和惩罚
带着挫败感
申爱又将她那报复的触角
伸向了一直对她无条件守护着的宗灿
宗灿是迷恋着申爱的
但却没有趁人之危
甚至当申爱直接提出想和他发生关系时
他依然克制的大声喝止
而他的种种表现
也都显示出他是真心对待申爱的
不介意为对方吃亏
却不是其他追求者的讨好逢迎
每个受到伤害的女人身边
也许都会有宗灿这样的男人
但宗灿这样的男人
却很难得到女人的爱
尤其是那些曾经受伤的女人们
他会始终陪在你身边
默默的守护着你
无私奉献着自己所有的一切
只是那些受过伤害的女人们
即便是吃过了亏受过了伤
也还是喜欢那些她们认为的好男人
而宗灿这样的老实人
却始终入不了她们的法眼
在屡次受挫后
申爱回到了家
而她对上帝的终极挑衅
是教义里坚决禁止的自杀行为
她要通过这种方式
发泄对上帝的怨恨
她仰天嘲弄那位高高在上的神
看到了吧
我用你严令禁止的行为
挑战你的权威
可这毕竟只是发泄愤怒的幼稚行为
即使生活支离破碎
可她却依然想活着
当她看到自己那鲜血横流的手腕时
这才意识到死亡将至
在惊恐之下
终于跑上街头开口向路人求救
然而
冷漠的密阳路人们
只是像躲避瘟疫一样
远远的看着她缓慢倒下
申爱并没死去
而是宗灿的救助下又重回人间
在经历了报复和癫狂之后
她平静下来
走进了理发店想要梳理一下自己
却没想到
在这竟遭遇了仇人的女儿
女孩过得并不好
辍学进了少年教管所
申爱尝试着和她对话
却仍然说服不了自己
她那平静的内心
一下又被推进了
想要同情
却又无法原谅的尖锐矛盾中
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内心纠结不安的申爱
路过了自己曾经给予建议的服装店
女老板最终还是接受了她的建议
重新装修了店面
从而也获得大量的客源
她的喜悦和感激
就像服装店里那明亮的阳光一样
豪无遮拦地照进了申爱满心的疮伤
回到家的申爱
重新开始修整那剪了一半的头发
而宗灿此时也跟了进来
默默的帮她拿起了镜子
一切都是无言的
一切却又无需多言
那丝丝发缕掉落下来
被风吹到了地上轻轻颤动
而阳光照在角落里
打在那些随风摇摆的小草身上
在阳光之下
它被投下了那么一点点卑微的阴影
就像申爱一样
那点阴影
是最后存留的一点秘密
无法抹杀
这是一个暖意和冷冽并存的结局
生命中那些温暖卑微的存在
就好象一直忠实守护着她的平凡的宗灿一样
总是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但是这光芒太过微弱
无法穿透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与偏见
就如同他从来没能改变申爱的命运轨迹
只是眼含慈悲的看着她
一次又一次的坠入深渊
再把她一次又一次的打捞上岸
直到有一天
密阳的阳光透进现实的角落
多米诺骨牌倒在了开始的地方
只是这时候
一切却都已经面目全非
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