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牛玲之声》电影解说文案
纪录片《牛玲之声》电影解说文案
活了四十多年老黄牛哭了
它帮助爷爷养活了9个孩子
现在他们长大了
却催促爷爷卖掉老黄牛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用
老黄牛浑浊的眼睛里
流下清泪
它真的太老了
眼睛在慢慢眨着
身上所有的毛都结痂了
关节上好像有青苔
就像丛林中的朽木
慢慢拉车
过了一会儿
就必须停下来休息一下
利用这个间隙
奶奶将老黄牛
最爱的米酒倒进碗里给它解渴
爷爷看到急忙阻拦
老黄牛年纪大了
不能喝这么多
这天兽医来检查
说它早已进入暮年
牛的平均年龄是15岁
老黄牛能活到现在
已经算是个奇迹
兽医竖起一根手指
说它最多只能再活一年
爷爷摇摇头不敢相信
“都不是真的!”
他依旧每天早起上山找植物
亲自给老黄牛做饲料
坚持带着它去田里收割秩苗
因为当地有一种说法
牛如果不干活
很快就死了
爷爷的想法很简单
要一起劳作
要一起活着
但更多的时候
是爷爷挂着拐杖在田里忙碌着
老牛反而在田边吃草休息
他舍不得累坏他的老朋友
爷爷不用收割机
他说那会破坏农作物的营养价值
老黄牛吃着也不健康
为了避免它误食毒草
爷爷连农药都不打
甚至在邻居打农药时
他会急忙给老黄牛戴上笼头
他对这头牛的感情
是旁人难以理解的深重
其实爷爷八岁时
左腿因为针灸坏死
从此再也使不上力
成家后的这么多年里
多亏了这头老黄牛
他才能种地养活家庭
养活九个子女
供他们读书长大
如今子女们为了生计
散落在韩国各地
陪伴他的除了身边的奶奶
就剩下这头老黄牛了
它于爷爷而言
既是老友也是恩人
奶奶却不这么看
她担心爷爷的身体
想趁牛还活着
将它拉到集市卖掉
爷爷听后大发雷霆
“就继续养着”
“直到它死为止”
两人商量后决定
到集市上买一头怀孕的母牛
等它生崽后
再将小牛训练成耕牛
到时爷爷种田也能轻松一些
这天爷爷费力爬到山顶
给老黄牛祈福
回去的路上
村民们看到牛车都赞不绝口
“老实说他该好好的感谢这头牛”
“也代替了他儿子的角色”
“比他的亲儿子扬道还要好”
爷爷哈哈大笑
脸上皱纹堆积
眼中却突然有了神采
他说自己会跟这头牛一起死
万一牛走在前面
他就要给牛举办一场风光的葬礼
让它安心的走
不久后母牛产子
小牛是个母的
训练成耕牛的几率极小
偏偏这小牛性格顽劣
老两口实在没精力照顾它
只好将其拉到集市卖掉
此后爷依旧带着老黄牛在田里劳作
似是山顶的祈福有了作用
老黄牛较之前精神许多
可爷爷的身体却先一步跨了
这部纪录片阻止了想要自杀的导演
片中行将就木的老人
以及四十岁的老黄牛
让导演明白了生命的意义
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老黄牛帮爷爷养活了九个孩子
他们互相陪伴了对方三十多年
如今都老的不成样子
爷爷早已把牛当成了老朋友
给它吃米饭和米酒
甚至说要和牛一起死
下地种田时
老黄牛累的口吐白沫
它摇动挂在脖子上的铃铛
爷爷立刻领会
让它停下休息
接着上岸
扯了一把奶奶种的蒲公英喂给它
这是药草
老黄牛吃了或许会好受些
到了收获的季节
由于爷爷为了老黄牛的安全不打农药
地里的辣椒比别家的差了许多
奶奶忍不住抱怨
质问爷爷到底是辣椒重要还是牛重要
爷爷钉截铁的回答
“牛只比较重要 那种琐事”
“什么辣椒都没什么价值”
奶奶听了这话甚至有些迷惑
究竟是养牛耕地
她心中既委屈又生气
活到这个年纪
她只想让老伴保持健康
可爷爷九岁就进厂里打工
每天劳作是多年来的习惯
常年高强度工作带来的隐疾
在他年老时堆积
最近头风病也越发严重
爷爷常常疼的睡不着觉
老两口不想让儿女担心
独自赶着牛车到城里看病
马路上
飞速来往的车辆和行动缓慢的老黄牛
形成了鲜明对比
仿佛两个时代的缩影
路过一个抵制“疯牛”的游行队伍时
老黄牛还停下来看了看
似是知道他们在说自己的同类
医院里
爷爷给老黄牛盖上雨披后
才放心的离开
经过一系列检查
医生告诚爷爷不要再进行高强度劳作
否则中风会越来越严重
甚至危及到生命
奶奶在一旁不停地埋怨爷爷不听话
眼神中却是满满的担忧
回去的路上
爷爷突发奇想走进照相馆
老两口肩并肩
在镜头前露出开心的笑
爷爷没有听医生的话
他依旧每天带着老黄牛往田里走
面对奶奶的劝告
爷爷这样回答
“只有到我死了我才不会工作”
“我一天还活着”
“我还是要工作的”
“直至我死为止”
可他却切切实实的老了
脊背弯了下去
牙齿也掉的七七八八
甚至背柴都要挂着拐杖
奶奶知道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她想卖掉那头老黄牛
就此打消爷爷干活的心思
奶奶知道自己说没用
于是她把九个子女都叫了回来
大家看着那头老黄牛发出赞叹
当年若没有它
他们中怕是有人会被饿死
转眼看到母亲的眼神
子女们立刻改口
说老黄牛现在没用了
劝父亲赶快把它卖掉
爷爷缩成一团
自始自终都沉默着
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不久后
他的左腿因为劳作彻底变形
难以再种田割草
甚至没办法给老黄牛准备饲料
儿女们又不断催促
爷爷只好答应他们
去集市把老黄牛卖掉
老人给40岁的老黄牛开价五百万
周围的人笑他狂妄自大
有人大声说
这头牛太老了,
肉太老了
宰了都没人要
老人低着头
“我不卖了”
在别人眼里
这是一头幸活了这么久的牛
杀了卖肉吃都没有资格
在老人心里
这头老黄牛就是另一个自己
最后爷爷带着老黄牛慢悠悠的回家
他心情异常的好
朋友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卖牛
爷爷喝了口酒
说这头牛是通灵的
早年间他在工厂打工
在回家的路上累的睡着了
是这头牛把自己送回了家
之后又陪他走了三十多年
他怎么会舍得卖
去集市只是走个过场
应付儿女们罢了
也许是听懂了爷爷的话
也许是觉察到自己的无用
屋外的老黄牛落下了泪水
之后爷爷照顾老黄牛更加细心
时常看着它进食
用拐杖帮它赶走抢食的母牛
还会帮它驱赶蚊虫
老牛奇迹般的挺过了三个春秋
第三个冬天很快就要来了
爷爷带着老黄牛进山
准备过冬用的柴火
柴火不多
牛车上放了一些
爷爷背上背了一些
两个年老的生命一同走在回去的路上
但岁月却走在了他们前面
老黄牛的生命在一点点消散
这次回到家后
它便再也起不来了
爷爷请来兽医
可老黄牛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任谁来都没有用了
爷爷守在老黄牛身边
取下束缚了它一辈子的鼻环
老黄牛挺起脖子
最后一次回应老人
接着永远闭上了眼睛
爷爷没有食言
他找来自己最讨厌的机械
给老黄牛挖了坟墓
举办了葬礼
还将满满一大瓶米酒倒给它喝
爷爷说老黄牛死后
自己也活不长久了
为了找到一头能接替耕种的牛
爷爷来到了当地的性畜市场
年轻健壮的牛活蹦乱跳
没有一头是他的
老牛死后爷爷愈发沉默
呆呆地枯坐着
手里拿着曾系在老黄牛脖子上的铜铃
之后不久爷爷便卧病在床
他的喘息声很大
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奶奶在他身边泣不成声
她跟了老伴一辈子
不敢跟儿女住在一起
也不愿意独自生活
若是爷爷走了
那她也活不下去了
许是被奶奶的哭泣声唤醒
爷爷想起了压在肩头的爱和责任
他的病终究是好了些
这天两人一同去山上朝拜
奶奶问他是香思念老黄牛
爷爷没有回答
只是在回去后独自去了老黄牛的坟墓
他呆望着前方
手中的牛铃不断的摇晃
不远处是他们曾一同耕种过的土地
如今已经荒芜
自幼腿脚不便的老人
深知只有无休止的劳动
才能证明自己和老牛
对时代的对自己儿女的价值
他强的捍卫着老牛的生命
用他的执念延续着另一个生命
老牛虽然不能讲话
但是它却能懂得老人的心
儿女们不懂得老人内心的孤单
不懂得老人对生命消逝的害怕
对新事物的出现
取代老人和老牛的地位
从而被遗弃的感伤
漫长而曲折地岁月之河里
老人和老牛看着彼此慢慢变老
既是一种相依为命的生活方式
也是只属于那个年代沉甸甸的浪漫
牛铃之声
像生命的钟声
贯穿老人与牛的一生
让他们生存过的土地
在我们心里的土地上
刻上了人生最有意义的诗句
导演想完成拍摄
这部纪录片之后自杀
但是在爷爷和老黄牛的神上
看到活着的意义
从而放弃自杀的念头
生活中总有人
问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也许余华的话可以回答
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而不只是为了活着
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