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电影《雾中风景》解说文案
剧情电影《雾中风景》解说文案
你怕吗?
不怕!
已经不知道 这是多少个夜晚了
12岁的姐姐带着5岁的弟弟
匆匆赶到车站 趁机溜上前往德国的列车
去寻找在异国他乡 而一无所知的父亲
很明显 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
但姐弟俩对寻父的热情 却未曾有过一丝冷却
开始是一片漆黑
然后有了一丝光亮
入睡前 弟弟想听创世纪的故事
可每次刚开头 就被妈妈回家的声响打断了
姐姐嘀咕着每次都讲不完
然后无奈的与弟弟闭眼睡去
第二天 姐弟俩来到郊外和朋友海鸥告别
海鸥是精神病人 如他的名字一般
即使每天都幻想有一双翅膀
每次都问德国是什么样的
却注定无法离开自己的海岛
熟悉的夜晚 熟悉的车站
这一次 两人成功跳上了火车
并为顺利启程而紧紧相拥
无论夜多黑 路多远
姐弟俩始终坚信 只要彼此守候
就一定能找到朝思暮想的爸爸
虽然我们未曾谋面 但我们十分思念您
由于不知道爸爸的地址
姐姐只能默默的诉说对爸爸的心声
因为无法从妈妈口中得知 爸爸的任何信息
所以对这身影万分渴求
但他们的寻找 绝不是为了给爸爸留下负担
只是想拥有 了解他的机会
然而这封心灵深出的信件
是寄不到爸爸身边的
所以火车急促的喘息声
成了姐姐对爸爸回信的怀想
一名检票员发现了逃票的姐弟俩
强制驱赶两人下车
面对检察的质问 姐姐谎称
他们是来寻找舅舅的
看见许久不见的两个外甥
舅舅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警察
熟练的递出一盒烟
无奈的坦诚 他也不想跟这事扯上关系
更何况 他与孩子们的母亲已经几年没有联络了
说来说去 这事还得怪他妹妹
两个孩子是她的私生子
她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所以就信口胡谄一句 孩子们的父亲在德国
此时 姐姐正好听见舅舅的坦白
我们的父亲明明就在德国 你骗人
真相如此令人绝望 她只想抓住微小的希望
鹅绒般的白雪 给大地带来了洁净
也让姐弟俩再次怀笑希望
于是 趁着警察看雪的间隙
姐姐拽着弟弟
逃跑了
茫茫雪地中 一个卡车司机拖拽着受伤的老马
直到它体力不支 孤寂的死去
弟弟依偎着姐姐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即使 新娘刚刚逃跑未遂
远处依旧洋溢着一群人热闹的欢庆声
这个夜晚
将人生最悲怆的死亡和最茫然的快乐
烙印在两个孩子心头
不知徒步了多久
姐弟俩在高速上遇到了自驾的斯瑞斯
原本 谨慎的姐姐拒绝帮助
但考虑到进城还要很远
两人还是跳上了男人的车
车子里挂满了多种多样的戏服
这令弟弟好奇的和斯瑞斯交谈起来
斯瑞斯态度热情 他是剧团里的演员
表演着让人发笑或感动的角色
进了城 斯瑞斯看到姐姐仍在熟睡
便没有叫醒她 只是先带着弟弟下车
给他展示自己的摩托车
随后 剧团的一行人
踏着萧瑟的风来到斯瑞斯面前
有人担忧的说
如果我们找不到剧院的话 爷爷会死的
目睹的弟弟觉察到他们的伤心
却听见斯瑞斯幽幽的感慨
时代不同了 所有的人事都变了
随着时间 渐渐被破坏掉
的确 整个希腊的艺术底蕴
已随着工业兴起 被碾压成了时代的尘埃
无论是熬着生活的人民 还是整个社会
谁还会把怜悯的目光
投射给无人问津的剧团呢
目送斯瑞斯骑车离开后
弟弟溜进了一家小餐馆
他怯生生的问老板讨要一份三明治
老板回答他 如果想要钱买吃的
就把这里所有的桌子擦干净
正当弟弟 忙碌的收拾着桌面
一个老人 拉着悠然的小提琴走了进来
哪怕老人的琴音被老板制止
弟弟也由衷的鼓起了掌
这之后 弟弟拿着他赚来的食物
找到了焦急的姐姐
夜色朦胧的长街
看着姐姐弟弟 斯瑞斯真诚的说
看起来你们好像漫无目的
但你们却显得目标坚定
你们知道你们要去哪
你要去哪呢?
我嘛!
我是只漫无目的的蜗牛 到处爬啊爬的
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
我曾经认为我目标明确
我将要去哪儿呢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几天后 我就要去参军了 服兵役
突然 他在地上捡到一张残破的胶片
三人在灯光下分辨胶片内容
姐姐说 什么都看不见
斯瑞斯却回答
在迷雾里面 远方那边 有一棵树
这个随口说出的玩笑
支撑起姐弟俩探索的希望
清晨 阵阵音乐唤醒了熟睡的姐弟俩
映入眼帘的是 悠然平静的大海
以及各司其职的团员
虽没有表演 戏剧的舞台
仍练习台词 动作 音乐
这是他们对梦想最后的坚守
却还是被 没有表演场地的现实 所击败
大雾弥漫的偏僻公路上
姐弟俩搭上了一辆卡车
司机带他们走进一个小酒馆
几杯酒下肚 竟出言调戏服务员
服务员拒绝了司机的示好
另一旁的男人却警告司机 这女人他先要的
司机有着被奚落的窘迫 也有雄竟失败后的丢脸
最终 还是强撑脸面带两人离开了
但一个失败的懦夫 终究积赞了一些怒火
他借着酒劲拽姐姐下车
企图对这个最弱小的 发现欲火
寂寞的空气 包裹着漠然的悲剧
最终 他粗暴而残忍的玷污了姐姐
即使远处有人觉察到了
却也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无情真理
片刻后 姐姐麻木的从后厢钻出来
她触碰着流出的鲜血 瞬间 毁灭了懵懂的童真
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的身体
居然还可以作为工具使用
亲爱的父亲 您到底距我们有多远啊
无奈 姐姐只能带着弟弟继续远方的旅途
她依然会借着心声 给爸爸写信
可她再也没有 启程时的欣喜与憧憬
只感到疲累与迷惆
况且 她的身体也因那场厄运生病
这直接的伤害 令她心力交瘁
茫然未知的前途 甚至让她怀疑
是否要继续 这没意义的找寻
可弟弟听到姐姐的说辞
发疯的指责姐姐 像所有大人一样 背叛了他
确认过弟弟的意向
姐姐又带他 踏上了一往直前的路途
在追来的警察迫近时 姐姐又带着弟弟跳了车
顺利找到斯瑞斯的踪影
斯瑞斯骑车带着他们逃过追查 开向自由自在的旷野
悠然的乡村音乐响起
斯瑞斯走到沉默的姐姐面前间
要不要跳支舞
他无法忽略这个满含心事的少女 闪躲又期待的神色
便温柔地牵起她的手
当他温暖的臂弯搭在姐姐的肩头
天与海 只剩柔软的期许
姐姐昂头 注视着这个英俊的男人
良久的无言中 她羞恼又不可置信的逃到一旁
见状 弟弟紧紧追赶着 却被斯瑞斯拦住了
让她静一静吧 她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
是啊!一种叫爱情的病毒
总是无声无息间 就占据了一个人的灵魂
可姐姐长到这么大 就连妈妈也没有教过他
如何在怦然心动的时刻 理智的面对喜欢的人
她的躯体 可以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野蛮生长
但无法坦然面对 爱之花的绽放
所以 她只能在车站拖延着离开的时间
又别扭又隐晦的拒绝和喜欢之人的分离
再次带两人回到原地 斯瑞斯惊诉的发现
剧团的人准备将戏服卖掉
他们已经找到了 其他赖以谋生的工作
不再将虚无的梦想 挂在嘴边
世界在向前走 每个人最终都要接受现实
可斯瑞斯仍旧愤愤不平
他从自身出发 或许找不到任何追梦的凭借
但他在一对目标明确的姐弟身上
寄托了自己未完成的 所有展望
夜深了 姐姐从睡梦中醒来
出于对斯瑞斯的关心 她推开了他的房门
却看到了 空荡荡的房间
只因梦想的七零八落 令他孤独的等待着黎明
转眼之间 一只雕像之手从海面浮起
直升机将它捞起
完整的印入姐姐 弟弟 斯瑞斯的眼中
那只缺了指引方向的上帝残手
越升越高 直冲天际
仿佛嘲弄着 他们幻灭的理想 无望的追寻
如果我大叫的话 谁能在天使军团中
听到我的声音呢
因而 他践行了自己演艺生涯的最后一幕
将那辆摩托 拿到集市卖给了一个年轻人
反正再也不会有剧团成员搭载他的车
去寻找可以演出的剧场了
夜晚 姐弟随着斯瑞斯来到一间酒吧
由于很久都没有看见斯瑞斯的身影
姐姐径自迈入舞池 一个个进行搜寻
却看到两个男人四目交织 尽是缠绵悱恻
那正是斯瑞斯和买摩托的年轻人
在打发完他们姐弟后
斯瑞斯又跟着那男人去了隐秘的角落
这一刻 姐姐的精神连同被摧毁的肉体 顷刻坍塌
内心种上了更加痛彻心扉的感受
所以 她带着弟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发觉的斯瑞斯急忙追了上来
他不断祈求两人 不能就这么分开
说着 一把将姐姐拥入怀中
少女细碎的哭泣 清晰分明的传入他的耳中
可他除了怜惜 又不能慷慨送出宝贵的情感
只有轻声喃喃
小独行侠 第一次总是这样的
头一次总是这样
你的心跳得如此厉害
你觉得它都快碎了
你会双腿发抖
你会想死
姐姐知道 这些话是诚恳的安慰
可她又能理性的回应什么呢
只有弟弟和背起的行囊 还能撑起她前行的动力
也许 这不只是姐姐第一次失恋和心碎
更是对大世界美好憧憬后 撕开的裂痕
这一次 他们只剩去边境的车程
可姐姐得知票价 又沮丧的意识到他们身无分文
一番踌躇之后
姐姐果断的试探一个年轻的士兵
能给我385块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姐姐是用自己的肉体换取士兵的金钱
士兵矛盾的踱来踱去 招呼姐姐来到隐蔽的铁路中央
正要动手时
士兵良心复苏 给姐姐留下钱离开了
姐弟俩拿着钱去了边境
搭上了一艘船 企图游到对岸德国
却不慎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径直朝河面开了一枪
一团浓重的迷雾中 姐弟俩上了岸
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 使得弟弟迅速成长
和姐姐的照应关系颠倒了过来
为了安慰迷惘的姐姐 他讲起了【创世纪】的故事
起初只有漆黑的一片 后来光线才出现.
他小手一挥 挥散了遮天蔽日的雾气
姐弟俩看到了前方
昂然挺立的一棵生命树
直直的走了过去
此时找到父亲 对于他们已经不再重要
这棵树就像他们生命的根茎 带给他们新的希望
《雾中风景》是希腊导演安哲罗普洛斯的代表作
影片从寻父的主体出发 讲述的
却是寻找根源 自我 毁灭性成长的故事
片中借舅舅之口说过
连两个孩子的妈妈 都不知道他们父亲是谁
所以姐弟俩朦胧又坚定的寻父之旅 不过是场闹剧
况且 姐姐和弟弟巨大的年龄差
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同一个父亲
所以 两个孩子启程时的希望
就预示了将来的失望
整个电影的基调 都是在雾蒙蒙的环境中展开
在由诗意的长镜头 拼接成完整的故事
可以说 导演要探索的父亲
并不是具体的人
而是一种象征
【工业发展】对于人类整体的进步不言而喻
但希腊逐步消失的文明古迹 历史文化
却因此遭遇了灭顶之灾
青年斯瑞斯演员理想的幻灭
找不到表演场地的无奈 只能卖掉衣服的决绝
都代表了传统文化的衰落
餐馆里被驱赶的小提琴老人 还沉浸在旧日的荣光里度日
但残忍的是 能给他掌声的只有天真无邪的五岁孩童
为生活忙碌的成年人
却再也不肯为这精妙的艺术驻足半刻
那些古希腊神话里 颂扬的爱与美的故事
在冷冰冰的工业建筑对比下 早已消失殆尽
忙碌到深夜回家 无暇看儿女一眼的母亲
经营着现代恶习(亲外疏内)的舅舅
竟把亲外甥视为一个麻烦
甚至因为忙碌的工作和亲妹妹断了联系
这些冷漠的亲缘关系
无疑 是整个希腊社会下的一个残酷缩影
但呈现出来的片段 并不是真正的希腊
导演带着这样的疑惑 以两个孩童的视角开始探索
我是谁?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两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 一出生就是缺乏父爱的
他们寻找父亲 也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起源
仿佛一个孩童的成长 必须要经历世界赋予的阵痛
一开始 姐姐担任的是弟弟的领路人角色
因此 从她嘴里讲出【创世纪】的起源
映衬着 整个社会天父(上帝)的失落
她心里的独白 从一开始的憧憬盼望
转换成后面的疲累不堪
经历过身体被玷污的屈辱
陷入爱情的甜蜜 以及失恋带来的阵痛
这种肉体心灵的双重打击
最终使得一个单纯少女 变得麻木不仁
甘愿以身体为筹码 换取她想要的东西
由此 她伟岸的保护者角色
在历经风波后逐渐变得矮小 可怜
弟弟却在敏锐的情绪共鸣中 迅速成长起来
最片尾 他成了【创世纪】的叙述者
也用稚内的手 拔开了深深的迷雾
这是他和姐姐 照应关系的转化
也是在寻父无疾而终之后
重新对生活 构建的目标 燃起的希望
正如导演所说 他对弟弟这一情节的设置
代表着弟弟已成上帝
至少 他虽然稚嫩
思想却在自我起源上 脱离虚无的追寻
完成了精神上的升华
至于巨型手指和生命树的意向
都是以梦幻的视角
影射希腊社会 过去的陨落和对未来的期盼
可那巨手断掉的 偏偏是指引方向的食指
这代表着希腊社会
在转型和旧文明交互的茫然中 不知所措
所有人 陷入未知的迷惘忧愁
但姐弟俩根据残缺胶片 听来了关于树木的玩笑
竟在未尾 清晰的出现在他们身边
树下埋藏千万年的根茎 是万物的起源
同时 它蓬勃生长的姿态也冲破迷雾的遮掩
为所有人 带来希望和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