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电影《野蛮人入侵》解说文案
野蛮人入侵 (2021)
简介 「電影一開始,導演鬍子傑給女演員李圓滿講了一個故事。 “宮本武藏到了很老的時候,有一個年輕人來挑戰他。他們約好第二天中午在山上決鬥。但是宮本武藏一直到太陽到了西邊才出現。年輕人非常生氣,宮本武藏背對著陽光,在決鬥的關鍵時刻,故意讓年輕人對著刺眼的陽光,一瞬間把他殺了。” “這不是勝之不武嗎?” “對那個年輕人來說,劍就是一切。對年老的宮本武藏來說,一切都是劍。陽光是劍,時間也是劍。” 圓滿看著子傑
,“所以?” “以前,電影就是一切。到了現在,一切都是電影。如果我們置身事外,在自己的生命裡做一個冷靜的旁觀者,生活就是一場電影。” “你不會是找我來拍洪尚秀電影吧?” 子傑笑著搖頭,“我要拍一部動作片。”」剧情电影《野蛮人入侵》解说文案
2021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上
一部由马来西亚华人女性导演的电影
一举夺下金爵奖最佳影片
并收获了影界各大媒体的盛赞
知名演员海清看完片子后直言
没想到能看到这么好的电影
著名监制导演王红卫也倾情推荐
一时间 许多人都盼着一睹这部作品真容
等了两年它终于在大荧幕上映
这部电影就是陈翠梅导演的《野蛮人入侵》
《野蛮人入侵》由陈翠梅自编自导自演
讲述的是生完孩子的过气女演员李圆满
为了演一部戏 刻苦学习武术
并在过程中重新寻找自己的故事
带有很强的作者电影气息
正如导演自己所说的那样
她拍电影更多的是考虑自己
拍电影能成为她的一种经历
而电影的起点也是因为她自己生了孩子后
有三年的时间感觉生活崩坏
一切都围绕着陈翠梅本身
但又由生活的琐事深入到世界的本质
以更广阔的视角去面对这些隐藏在日常中的问题
这是一部关于打破的电影
导演从生活中来 又跳脱出生活的概念
企图想要以新的视角
对周遭的一切进行怀疑和重塑
这种打破从内容到形式 从个体到人类
整个影片看似轻盈
但是就像它的片名一样
潜藏着蠢蠢欲动的暴力因子
导演对于习以为常的秩序和观念是不耐烦的
所以她跃跃欲试 想要打碎 重构一切
回到影片的起点 一个生了小孩的单亲妈妈
长久以来被自己的孩子消磨尽了心气
社会似乎剥夺她身体的属性
影片中有一句台词
李圆满讲 别人都说小孩是你最好的作品
对此她反驳自己不过是一台3d打印机
这就是社会的刻板观念
女性的身体只是繁衍的工具
它不属于女人而属于社会
为了打破这一个社会观念
李圆满开始了寻找自我的历程
她学习武术 拿回对于肌肉皮肤的控制权
她用突破身体极限的方式找回身体的归属
并狠狠击碎大吵大闹着要物化女性躯体的强权观念
影片中有一处细节
那就是李圆满刚得知自己要学武术的时候是抗拒的
她认为生过孩子的自己已经不像以前那样
充满不可思议的潜能
她展露出的这一面
恰恰是社会长期教化的后果
那一刻 一切似乎早已成定局
但后面李圆满的尝试则告诉我们
有时候只要从某个思维里跳脱出来
事情又豁然开朗
看过影片的朋友会发现
全片人物的具体认知一直在被推翻
李圆满觉得自己无法学会武术
但她做到了
后面她又觉得自己没法和前夫一起演戏
可是她还是参演了
导演以为自己拒绝不了那3000万投资
但最后他还是拒绝了
一开始导演似乎信心十足
可是开拍后他陷入困惑之中
可见人物对于自我的认知也在不断地变动
原本被限制的都逐一被突破
原本明了绝对的都陷入模糊不清里
这是具体的个体对于他们自已本身认识的不断突破
另外影片也直截了当地提出对全体人类自我认知的困惑
即哲学三问第一问 我是谁
去掉姓名 职业 关系
我到底是谁
影片产生了对人主体性的即问
影片给出的第一个信息 仍旧关于身体
在李圆满练武的时候
她曾经脱口而出 问师傅
自己是什么
师傅用一种压迫性的暴力给出了答案
他不断地往李圆满身上招呼
并问她 痛的是谁 谁让她躲
李圆满回答 是自己
看似形而上学的问题被带回肉体本身
灵与肉不可分离
自己要通过身体去感受
所以影片说思想才是身体的牢笼
在思考的时候我们往往忘记实体的存在
殊不知肉体实际也是自我的一部分
可是光是肉体实感的回归
似乎也无法解释 自己是谁 的问题
影片中还有一部电影
是导演借鉴《谍影重重》拍摄的
讲的是女主角失忆不断寻找自己身份的故事
在这个戏中戏里
我是谁 这个哲学命题被直观呈现出来
当人失去记忆
也意味着向野蛮人的更进一步回归
那么我是谁
没有人给出答案
影片的最后 杀了青的导演在水上打起了拳法
似乎他也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尽管在他的片子里女主角好像顿悟了
但回到现实中一切又归于困惑
导演始终带着一种解构的视角
想突破现有的观念
但无尽的解构背后也代表了怀疑
空虚的泛滥
相比前面李圆满练武术取得成功的乐观
电影到这一步 则慢慢滑向复杂
有趣的是 达成这种复杂的感受
却是脱去层层外壳 回归原始状态的结果
其实 野蛮人最贴近的就是新生的小孩
他们未经教化 是最原始野蛮的存在
面对小孩 发出对于我是谁的叩问
似乎更合理
李圆满的小孩叫做宇宙
也许陈翠梅导演也是把这个终极问题
最终指向了更广阔的宇宙本身
影片中充斥着大量对于哲学
人类情感 社会现状等等问题的讨论
但同时又加入武打这一类型元素
在琐碎的日常叙事中
突然加入类似 孩子丢了被绑架了的重大戏剧转折
不拘泥于文艺或类型的定义
似乎就是随心而拍
同时电影之中还有电影的 元电影 结构
也混淆了现实与电影的区别
正如片中相当重要的那句
以前电影就是一切 现在一切都是电影
在进行戏中戏的切换时
陈翠梅导演并没有让观众做足心理准备
带着困惑或者怀疑
直到那一声咔喊出
观众才确定 刚刚发生的是在拍电影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让人有些游移不定了
无论是突如其来的戏剧冲突还是戏中戏的突然切换
都给观众带来一种惊心动魄的新鲜感
但那一瞬间之后
似乎又沉浸在它摇晃的镜头制造出的真实感里
导演自己也表示对于传统电影叙事感到有些无趣
因此她融合更多元素
想要突破电影的界限
这又回归她那种后现代的解构精神之中
一切都是电影
一切都是艺术
尽管涉及的话题非常广阔
可观众却不会把《野蛮人入侵》的观影过程
当作在听学术讲座
更多时候 观众会感觉自己是在和一位
热爱文艺又俏皮幽默的朋友谈天说地
目前 电影的排片量少之又少
它可能不是一部每个人都会爱的电影
但还是希望每一个有可能会爱它的观众
不要和它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