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野餐》解说文案 没有心脏却活了九年
路边野餐 (2015)
简介 在贵州黔东南神秘潮湿的亚热带乡土,大雾弥漫的凯里县城诊所里,两个医生心事重重活得像幽灵。陈升为了母亲的遗愿,踏上火车寻找弟弟抛弃的孩子;而另一位孤独的老女人托他带一张照片、一件衬衫、一盒磁带给病重的旧情人。去镇远县城的路上,陈升(陈永忠 饰)来到一个叫荡麦的地方,那里的时间不是线性的 ,人们的生活相互补充和消解。他似乎经历了过去、现在和未来,重新思索了自己的生活。 最终,陈升到了镇远,只是用望远镜
远远地看了孩子。把老女人的信物给了她旧情人的儿子。一个人再次踏上火车。分不清这个世界是我的记忆,还是我是这世界的一个浮想……中国剧情电影《路边野餐》,于2016年上映,由毕赣导演,毕赣编剧,影片讲述了贵州黔东南神秘潮湿的亚热带乡土,大雾弥漫的凯里县城诊所里,两个医生心事重重活得像幽灵。陈升为了母亲的遗愿,踏上火车寻找弟弟抛弃的孩子;而另一位孤独的老女人托他带一张照片、一件衬衫、一盒磁带给病重的旧情人。去镇远县城的路上,陈升来到一个叫荡麦的地方,那里的时间不是线性的 ,人们的生活相互补充和消解。他似乎经历了过去、现在和未来,重新思索了自己的生活。最终,陈升到了镇远,只是用望远镜远远地看了孩子。把老女人的信物给了她旧情人的儿子。一个人再次踏上火车。分不清这个世界是我的记忆,还是我是这世界的一个浮想……。
“没有了音乐就退化耳朵/没有了戒律就灭掉烛火/像回到误解照相术的年代/你摄取我的灵魂/没有了剃刀就封锁语言/没有了心脏却活了九年”。——《路边野餐》。电影里陈升略带晦涩语感的几首诗中,这是印象最深的一首诗。毕赣巧妙的塑造了一个孤独的灵魂从而来放大维度的空间。并且用诗和小道具来加强语感及情怀,整部电影的调度基本都用在传达感怀光阴与积极向前的分割线上。大部分镜头(包括那个令人津津乐道的长镜头)摇曳在梦幻中,一个大多被摄取灵魂的年代,被误解的是怀着心脏活着。亚热带潮湿娇媚的气候给电影里设定的梦幻镜头做了到位的背景。《路边野餐》里在不同的时间坐标设计了特定的角色来给陈升当配角,这是一种假象,就像每当镜头下只有陈升一个人的时候便开始念诗一样,都是在丰富主人公周围的环境。本质上陈升是一具散漫放浪几乎被掏空灵魂的肉体,显得格外孤独落魄。而难以置信的是,剪辑的110分钟全片长中,毕赣却让陈升散发了一种牵人思绪、拉人情感的气魄。《路边野餐》的看点在镜头与剪辑。整部电影实现了好几处一个镜头把一个空间的内容很好的完成到尽头,长镜头中处理转换剧情的效率也颇高。烧脑的观察更仔细些会发现,剪辑的巧妙与念诗的语感让镜头接镜头显得合情合理,故事线连接的很完整。电影用一个“九年”的时间坐标来把“过去、现在、以后”分的很模糊很抽象。领会了陈升在理发店抹泪讲“九年”的语境,也就看懂了整部电影的故事。九年前,凯里混混陈升为了给妻子筹钱看病,花和尚的一笔黑钱把陈升送进监狱,九年中,陈升“没有了心脏却活了九年”,九年后基本被设定在四十多分钟长镜头里的荡麦梦幻中。那是一条陈升找回灵魂的公路。路有了,野餐其实就是一种希望,是陈升寻找卫卫的情怀,而这一情怀毕赣在影片中设计了多个场景来表达。片头陈升带卫卫玩耍,中间与弟弟老歪的争吵,片尾与花和尚的对话。都是这种情怀的极致体现。从这个角度看,《路边野餐》是一部传达自我救赎及积极向上的公路片。片中的“野人”实质上是一种精神负担,是剧情里特别环境下造的一个假象。是那个被摄取灵魂的大环境下用来承担责任的载体(片中车祸肇事司机的供词是看到了“野人”)。是用来砍断希望的“刽子手”(片头卫卫同陈升说一个人在家被人恐吓“野人”会来把他抓走)。是被灭掉烛火环境里封锁自我的群体的自画像。毕赣用了很多道具来有意无意的传达维度的连接,印象最深的是舞厅里那个“Mirror ball”和那盒磁带,连起了妻子陪伴的时光与现在孤独一人的时光。对于贯穿全片的“时间”,用维度来表达影片里的时间坐标更为贴切,导演很隐蔽很闷骚的用不同维度来感怀往昔及发展希望。最为亮点的便是那个从卫卫发不动摩托开始的长镜头,这个丰富的梦幻镜头是整部电影的兴奋点所在,糅合了落寞感伤、积极美好、希望夙愿等情感,很感伤也很畅快。从凯里的人物环境来看,混混满地,从前是,现在也是。但显然,毕赣用《路边野餐》传达了一种希冀:以后不再是。最能表达导演这一内心思想的细节就是最后那支乐队的出现。在梦幻的长镜头里,出现了两波年轻人,一波是靠打摩的为生的年轻人(欺负卫卫),一波就是乐队里的年轻人(苗族人的徒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另一处场景也更有层次感的突出了这种对比,荡麦和凯里有一处几乎一模一样的阁楼,摆了几张台球桌,凯里的台球桌前打球的是一群年轻混混,而荡麦的台球桌前打球的是乐队的小青年,镜头顺着理发店女人看过去的方向来传达两波年轻人不一样的地方。而在荡麦的这场梦里,成年卫卫是一个有潜力待培养的半成品,和陈升一样可以救赎。吻合了后面陈升用望远镜看儿童卫卫时嘴角上扬的场景。值得一提的高潮是陈升在乐队的伴奏下演唱《小茉莉》,这种感觉很像看《白日焰火》里廖凡饰演的张自力最后独舞时的感慨,有种心收紧泪待崩的情绪。《小茉莉》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陈升坐在乐队车上听的,此处更愿意理解成是在表达一种找到希望的喜悦,第二次是陈升自唱,弥补了一直未给妻子唱歌的遗憾,生硬的人物形象却极富情感,生动的剧情升华的极具美感。不解的一个地方是陈升唱《小茉莉》的时候镜头为何冲了一次天?正如毕赣所言,《路边野餐》其实可以适用于任何一部电影名。是的,当内容都齐全了,想表达的也都表达到位了,“路”有了,“野餐”留给观众自己对号入座。毕赣的《路边野餐》表达了怀旧与希望。有几分忧伤又很洒脱,感怀成长的地理环境和人文情结,然后把自己的希望套在了荡麦的长镜头里。结尾处弹飞的烟头搭配两列火车交会而过,一幕若隐若现的时钟倒流是一种怀着希望的活回现在,弹飞的烟灰是过去,现在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坐在前行的火车上。不要没有心脏继续活九年,电影外每个人的《路边野餐》就是如此。很想知道:荡麦,乐队到达目的地,酒鬼(乐队车司机)去店里拿酒,从里屋出来拿酒给酒鬼的人是导演毕赣吗?